国民金瓜韦一枭

【达鑫】偷偷

阿嗑:

*




"我可以解释。"




"你解释。"




棉花糖脸蛋皱了一秒,虽然说的是事实,莫名底气不足,"程哥,你先伸的手......"




北京的风大啊,丁程鑫甩了甩头,头发糊一脸。




旁边人矮腿不短的刘耀文凑过来看了一眼,耳朵里传出来嚣张的鼓点。




没等他看清楚图就被按灭了。




丁程鑫问:"听什么呢,给我也听听。"




小学生抬头看他,耳机被扯过去一个,练习生老大听了没几秒又还给他,附评语一句。




啧。




另一名小学生捡起来听。




顺便翻了翻刘耀文歌单,从老大套路天干物燥到独行算你狠乱世巨星,劈头盖脸的杀气,迎着一张牛气冲天的小脸。




明明是还在写一课一练的小屁孩。




陈玺达突然不是很想和小学生为伍。




刘耀文乖乖地背着包,反弹一个嫌弃眼神。




三两步前宋亚轩和贺峻霖聊的欢,他跑过去,把两位高个子丢在后头。




当年的陈小春唱腔还很古惑仔,在耳机里不服气地叽里咕噜,不耐寂寞尺度游走别以为地下恋情密不透风我说算你狠……




小学生头顶被京城寒风揪起一撮毛,歌声里夹杂了一些场外噪音。




从后面飘过来,大概是他某个哥。




“是你让我解释……”






其实可以有很多种解释。




王尔德的立场上,哪怕是再平常的事,只要你把它隐藏起来,就显得饶有趣味。




勒庞的立场上,群体推理的特点,是把彼此不同、只在表面上相似的事物搅在一起,并且立刻把具体的事物普遍化。




陈玺达的立场上,




陈玺达没什么立场,他挺开心的。




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众乐乐不如那个哥,皮衣还没脱就砸在沙发上,大只小孩随手分享热门评论给微信好友。




好友秒回。




他傻乐着翻了个身,大眼睛冲着镜头,眼尾弧度上挑,又要卖酷又要卖萌。




费劲吧啦地难产一张精修可爱男孩,回音无。




可爱男孩等了一会,吃了顿饭,做了作业,还站着消化了半个小时。




像石子连砸出十几朵涟漪,少年的难过扩散得没什么道理。




忍不住拿起手机,有人理他了。




不过不是什么好事。






公司不大,破事不少,谣言总是比当事人的声音更有力。




隔着会议桌看,那个人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场面了,乖巧沉着,一句赘言都没有。




陈玺达本来打算七嘴八舌解释一番,但会议流程没给他这个余地,众人的耳朵还有更重要的话语要听,需要他做的只有点头。






重庆的天台没首都冷。




一束光打在红色卫衣男孩背上,转过来的脸庞让他心动了一秒。




陈玺达关掉手机灯光,和他并肩。




黑暗的高处两双收容城市灯火的眼眸。




“我在这边录过一支舞。”




“……什么舞?”




丁程鑫转过头来看他,脸上有笑容。




陈玺达摸摸鼻尖,丝毫没有谎话被拆穿的尴尬感,“哦”。




他的不想听表现得太明显,丁程鑫准备好的铺垫都没能用上场。




他低头看,撑在栏杆上的手多了另一个人的。




陈玺达的手真的很大,也真的很冷。




他开玩笑地说了一声很冰你知不知道啊。




陈玺达说:“是要我抱你吗?”




之所以是说不是问,原因是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,主语已经发起了未经宾语同意的拥抱,轻飘飘的语气词掉落在肩膀上,砸出羽毛级的轻量灰尘。




丁程鑫过了一会才缓过神:“喂,陈……”




脖子后面有布料围上来,大概是陈玺达把卫衣帽子拢在他后面的空隙,怕他着凉。




丁程鑫住嘴了。




浪漫过头了,这个死小孩。




被比自己高大不少的人拥抱是什么体验?




丁程鑫正试图定义挥之不去的奇怪感觉,听到他问:“程哥,偶像是不是不能谈恋爱。”




这不是一个问句。




“可惜了”,陈玺达在他耳边叹气,“当偶像以后人气高了不少,我都有点飘。”




人家既然开了头,丁程鑫很自然地负责结尾。




他召唤不大不小的喷嚏分开两人,声音没有视频里那么情绪高涨,“还没当上偶像就吹上了,出道还得了啊你。”




“练习生也不可以啊,是吧。”




“……瞒不过公司的,你自己想清楚。”




“你瞒过吗?”




“……”




“瞒过吗?”




丁程鑫无视了他的视线,看了眼时间,“挺晚了,走吧。”




陈玺达没让他走成。




冰凉的大手拽住他,声音没有看起来那么成熟:“我不管你在这里跳过什么舞,不管你有没有瞒过谁,不管我是不是误会。”




“我……”




“玺达。”




15岁练习生看着他,诚恳到让人无法打断,“你很好,要加油。”




“一起加油。”






走下半层楼梯还没听到脚步声,丁程鑫回头看,空空荡荡没人影。




他想,往下走掉就走掉了。




有灯光有屋顶的地方,明亮又暖洋洋的。




天台上扮为你我受冷风吹很好玩吗,那个谁?




现在可是12月。




同款白鞋有点脏,他盯着看了一会,身后还是一点动静没有。




想下楼,脚步迈不动。






18楼如果有年度成语,2017年大概是【一波三折】,或者【兵荒马乱】。




走上偶像练习生道路,成绩要求比运动员还高,陈玺达练完舞,红着脸耷拉在练习册上,愁苦万分。




比他小两个size的同龄人表示可以出于道义辅导他,条件是请喝大杯热奶茶。




宋大帅说:“咁简单噶question都唔会?”




很痛心:“达锅,唔得啊。”




贺峻霖笑得直不起腰,“嗨啊嗨啊!”




没有人性啊!




陈玺达挪了个方向,留给他们网络小胖的白眼。




舞蹈课和声乐课的间隙,有人在自制便携性杀伤武器,有人搭组练习,有人窝一窝打游戏。




练习的人摘掉帽子甩头发,往这边看了一眼。




机器架着,那个人喘着气,红的唇,白里透红的脸。




陈玺达不敢造次,目光在题目间乱跳。




听说人的心脏和拳头一样大,他的手那么大,心跳起来也像要打破胸膛。




不该看镜头的,他又忍不住确认了一眼。




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陈玺达!






贴着走怎么样呢




手如果偶尔碰到呢




太挤了肢体接触是很合理的吧






频率过高的快门声,小小声的尖叫,平凡互动带来的爆发性反应,为了他或他们而来的人群。




陈玺达乖乖收了信,垂着眼等飞机。




他没得手机玩,因为丁程鑫在选歌。




被拍的人戴着口罩,拍照的人也戴着口罩。




口罩对口罩说:“重庆靓仔,表演加油!”




各家小姐姐不甘落后,纷纷给广东靓仔北京靓仔河南靓仔等各地靓仔加了油,气氛一时喜庆吉祥年。




十几岁的练习生们也笑了。




陈玺达转过头,眼睛里鑫鑫相印。




粉丝们祝他第一个舞台上的圣诞快乐,天天开心,健康长大。




还有人插空喊了句不许早恋。




声音不大,但听得小陈心慌慌。




眼珠控制住了没转过去,余光瞥到旁边人手指在动,耳机里切了歌。




丁程鑫转向另一边,大炮声密集响起。




他的音量调得很低,外人绝没可能听到的程度,陈玺达把手机拿回来,麻麻的触感被听觉冲走。




这首歌他听过。




《Im not gay》




他没控制住,在机场笑裂。




他的队长,太妙了。






这是一场春光灿烂的盛会,但宾客需要如履薄冰。




圣诞过了就是新年,年末岁尾的事情挤挤挨挨杂在一处,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录了许多清楚或不清楚用在什么地方的ID,无视或澄清了不少多方神人挖来的天外飞料,还要焦头烂额准备期末考。




只考语数英的小学生不懂其中苦痛,平时一起打游戏的都不上线了,一起撩架的也不祸害他了,独自寂寞。




陈泗旭倒是有意找人试试新造的流星锤(由废弃跳绳和断头玩偶熊改装而来),刘耀文没胆子上。




走廊出现目标任务,他助跑几步蹿上背,没想到把人吓到,手机掉在地上。




陈玺达好像更害怕他捡,慌里慌张地收了起来。




微信界面,小女孩飞吻表情。




小学生绕着他走了三圈,断定有问题。




公司就感情问题已经划定红黄线,刘耀文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,没想到要由学历最低的自己来开导这位哥。




远远看见真·老大来了,赶紧把思春少年教育问题推过去:“鑫哥,你跟达哥讲讲,我口才不行。”




丁程鑫表示没空:“我要去编舞,让一哈。”




刘耀文说:“事关重大!”




小学生又在瞎用成语。




丁程鑫只能看了陈玺达一眼:“跟我来。”






公司里没摄像头的只有茶水间和厕所。




陈玺达坐在马桶盖上,那个人死活不坐在他身上,嫌娘。




非得在逼仄的隔间里站着。




丁程鑫也不知道说什么,把帽子摘下来扣陈玺达头上,“别看了。”




陈玺达搂过来,脸贴着胸,“唉,太不容易了。”




数学公式和舞蹈动作终于不在脑海里乱飞,跟他的脑袋一同停靠在面前的人身上。




“耀文是怎么回事?”




“没怎么,我早恋呗。”




“你早恋了?”




陈玺达没放手,抬头看人:“这要看你。”




“哦。”丁程鑫抬起他的下巴,“看出结果了吗?”




有人走进来,两人都是下意识的屏息。




脚步声远去,陈玺达发现丁程鑫还憋着,笑得乱抖,但自己也没能笑多久。




又有人走了进来,还是结伴。




小学生的声音:“唉,我是不是不该把达哥卖了。”




和他同行的人过了一会才回答,“丁程鑫不会说他的。”




陈泗旭的声音。




“是吗?唉,鑫哥很严格啊。……你说他要是知道我把颜料染到他衣服上会不会打死我。”




流水声。




严格的鑫哥被人抓着手臂按在隔间,大气都不敢出。




抓着他的人也很紧张,不止紧张,大眼睛里还有东西在跳动,跃跃欲试的光芒。




好像打算趁人之危。




越靠越近,还没贴近好像就能听到太猛烈的心跳声。




自己的还是他的,不知道。




丁程鑫没有发出声音,脸有点发白:“你要干嘛?”




对方抓着他,他也抓着对方,手上因为紧张出的汗大概濡湿了一小块卫衣布料。




他紧张兮兮地摇头,试图用夸张的口型让陈玺达理解他在说什么。




不行,在公司啊。




不要乱来。




喂……






十五岁的冬天,不像话的初吻。




实在太奇怪了,被亲的人浑身僵硬,吓得呼吸跟时间一起静止。




他什么都不懂,不知道要呼气,也不知道要闭眼,看见比他小两岁的人睫毛在动,赶紧心慌意乱地闭上眼睛。




很轻,有点软,有点干燥。




但一会之后就不干了。




他慢慢面红耳赤,不敢回应也不知道怎么回应,身体比上第一节舞蹈课时还僵硬。




这个比他还小的人怎么回事,身经百战吗?




终于在漂浮宇宙中抓到滑手的理智,丁程鑫侧开头去,轻轻眨眼。




陈玺达停顿了一秒,胸膛因为呼吸而起伏。




电光火石的一次对视,有人退却的勇气消退,有人进攻的引信再次点燃。




外面的人早已离开,这回他没被紧紧抓着,却主动靠近对方。耳朵应该要爆炸了吧,他乱七八糟地想,太奇怪了,为什么我一个男生接吻还要仰头。




为什么是在这种地方。




为什么是和……






他睁开眼,陈玺达的脸好像隔着一层水雾,直到对方拇指擦过他的眼角,才意识到好像是自己丢脸了。




丁程鑫下意识后退一步,撞到门板,立马又被搂了回去。




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常不大一样,大手几乎能托住他整个后脑勺:“磕到了吗?”




语气是很心疼。




磕到头不算什么,丁程鑫的世界观正在疯狂紊乱,没法回答他的话,看了一眼对方,被还红着的嘴唇提醒刚刚发生过的事实,无意识地拿拳头挡在嘴巴前面。




陈玺达一颗心也悬在天上,看他这样反而放松了,不多话,按摩着丁程鑫刚刚被磕到的后脑勺。




这个人,好像被他亲傻了。






也没上厕所,不知道为什么要洗手。




一把水呼在脸上,精神振作了几分,丁程鑫终于想起来自己来干嘛:“……我是来教训你不要早恋的。”




陈玺达从镜子里看他,乖乖的:“好。”




笑得止不住。




丁程鑫看了心烦:“别笑了。”




陈玺达做了个缝上嘴巴的动作。




“还有”,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,丁程鑫突然停了下来,有句话要和他当面说,“我没瞒过。”




忧心忡忡地补充了一句,“以前没瞒过。”




唉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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